墨欢离得这么近，近得风璃洛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眼中炽热的火焰，她不明白他这突如其来的怒意是为了什么，但她知道此刻她绝不能再激怒他了。
她柔声道：“皇上，您别再生气了，要不待会儿又要发热了。这样吧，只要您不生气，您要奴婢做什么都行。”
墨欢见她态度温顺，不像是装出来的，倒让他似是一拳打在棉花上，竟不知如何再开口。
半晌，他哑声问道：“做什么都行？”
风璃洛颔首，道：“只要奴婢能做到的，请皇上尽管吩咐。”
“好。”他冷笑一声，鬼迷心窍般旧事重提，“那你就侍寝吧。”
“侍寝？”风璃洛惊住了。
她是想过如何让他喜欢上自己，她会装贤惠，装温顺，只要让他开心，让他满意，或许他便会喜欢自己。
毕竟，这些日子相处以来，她觉得他虽有些喜怒无常，但凭她的直觉，她觉得他对自己并非全然无情。
只是，侍寝，这种事，她却从未想过。
若是他真的喜欢她，要她侍寝，他是皇帝，她不过是一介身份低微的奴婢，又岂能拒绝。
可是，这也太快了吧。
更何况，看他眼前这情形，可不像是因为喜欢她才想让她侍寝的，而更像是一种情绪的渲泄。
他眼中流露出来的挑衅，似乎是想看她难堪罢了。
若是她就此答应了，或许只会让他看轻了她，而并不会真正喜欢上她。
再说了，她还是处子之身，待在此处，不过是想完成任务，好回到她该回的地方，断没有为了执行任务，赔上自身清白的道理。
想到这，她断然摇头道：“奴婢身份低微，侍寝的话实在不合规矩，还请皇上恕罪。除了侍寝，其他的事奴婢都可以做。”
“哦？不行吗？”墨欢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，冷眼瞧她，“那你方才还说什么大话，说是只要朕高兴，你什么都愿意做。”
“还请皇上不要强人所难。”风璃洛垂首道。
一片沉寂，四周安静得她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风璃洛在忐忑不安中听到他语气缓和道：“罢了，你守了一夜也累了，先下去吧，让吴海传方太医过来。”
风璃洛心中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了下来，她轻吁了一口气，道：“诺。”
方太医帮墨欢诊过脉后，道：“看来有小丫头照料，皇上好得特别快，倒是一点都不热了。臣再开几副药，服下便可痊愈了。”
说完，便收拾了药箱准备退下。
“方太医，”墨欢叫住了他，道，“她身上的伤……”
方太医嘴角微微一扬，笑道：“西域一年只进贡一瓶的玉雪膏，皇上不是假借了微臣之名着人送过去的吗？
那可是齐集了一年四季最难寻的三十六种珍贵药材所制，西域一年也不过产出三瓶，不仅去疤有奇效，还可以养颜玉容，只要那丫头按时涂抹，不日容貌便可恢复，甚至更胜从前，皇上大可放心。”
方太医又补充道：“丫头这几日心情似乎比之前都好，倒也配合，这是好事。若是皇上与她能冰释前嫌，无论是对您还是对她，都是一件好事。”
墨欢闻言有些黯然，半晌，幽幽道：“您觉得，我们还回得去吗？”
方太医一怔，片刻，有些犹豫道：“其实臣有一事想禀告皇上，她……似乎是失忆了。”
墨欢惊异的盯着他，道：“什么时候的事？”